第十八章
西元1979年3月
天狼星伸手拉開了窗簾,讓早晨的陽光得以照進房間;娜歐米翻了個身,躲掉照在她臉上的
光,但實在很難看得出來她醒了沒有。
「娜歐米,起床。」天狼星坐在床沿,伸手搖了搖娜歐米。
「嗯?」娜歐米茫然地睜開眼睛,「幾點了?」
「八點過五分。」天狼星傾身在娜歐米臉頰上一吻,「快起床,妳不是約好了要去看麻瓜醫
生嗎?」
「好啦,我起床。」娜歐米伸出手,「拉我起來。」
「哪有已經當媽媽的人還在撒嬌的。」天狼星嘴裡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拉了娜歐米一把。
「又沒人規定不行。」娜歐米笑著說,「而且搞不好小孩出生之後,你就只關心她不關心我
啊,當然要趁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好好跟你撒嬌。」
「笨蛋,我永遠都會像現在一樣愛妳,我不會把給妳的愛分給小孩的。」天狼星微笑著揉亂
她的頭髮。
「騙人,那這樣小孩怎麼辦?」
「我會讓自己的愛變成百分之兩百,一百給妳,一百給小孩。」天狼星伸手抱住她,「如果
再有第二個小孩,那就變成三百──」
「好了,你這騙子。」娜歐米生氣地說,但天狼星知道她只是裝出來的,直來直往的她根本
不擅長假裝,「說到就要做到。」
「絕對做到,我發誓。」
「嗯哼,我等著看。」娜歐米笑著哼了兩聲,「好啦,放開我,我要先換衣服。」
兩人一貓用完簡單的早餐,稍微整理桌子,也洗好餐具;娜歐米穿上外套準備出門時,天狼
星走過來,替她整理外套的領子。
「妳自己出門要小心點。」
「我又不是沒有自己出門過,你才要小心。」娜歐米微笑看著天狼星,「莉莉晚一點會來陪
我,你不用擔心。」
「嗯,有任何狀況再通知我。」天狼星吻了娜歐米,「如果任務提早結束我就去找妳,沒有
的話就晚點回家見。」
「好,你任務小心,我出門了。」娜歐米拉了拉他的手,然後開了門離開房子。
*
「天狼星,娜歐米在麻瓜醫院附近出了車禍,你應該知道在哪,任務結束之後再過來──」
*
天狼星趕到麻瓜醫院時,莉莉已經坐在病房外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頭紅色長髮像
瀑布似地遮住她的臉;他走到莉莉面前,她聽見腳步聲才抬起頭。
「這麼快就結束調查了?」
「不快不行。娜歐米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沒事,醫生說都是一些外傷,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莉莉說,「剛好在外面被撞到
的,娜歐米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太集中,但我來不及拉住她。」
天狼星緊繃的表情總算放鬆了些,「沒事就好,那──」
莉莉緊張地看了天狼星一眼,她知道他要問什麼,「壞消息,天狼星,小孩沒了,而且娜歐
米以後可能沒辦法再有孩子。」
「什麼?」
「只是可能,你不要緊張。」莉莉連忙安撫他,「娜歐米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你應該知道,
不過她可能沒告訴你,她的身體並不適合懷孕。」
「沒有,她什麼都沒說。」
「嗯,這可能她自己也知道,她會很需要你陪在她身邊的。」莉莉站了起來,打開病房的門,
「我想她應該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快進去吧。」
「那妳……」天狼星看著推開門卻沒打算進去的莉莉。
「她會希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莉莉把天狼星推進去,替他關上了門。
天狼星走到病床邊,看到娜歐米頭上纏了一圈繃帶,手臂上也貼著好幾塊紗布;她已經睜開
那雙暗藍色的眼睛,看著他走進來。
「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嗎?」
「結束了,所以才能過來。」天狼星握住她的手,「妳現在感覺如何?」
「這圈繃帶纏得太緊了。」娜歐米指了指頭上的繃帶,「天狼星,對不起。」
天狼星看著娜歐米的雙眼,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用雙手握住她的左手,堅定地看著她,「這
不是任何人的錯,就算有錯也絕對不是妳,妳不用道歉。」
「我──」
天狼星搖了搖頭,「這世界上只有妳最重要,我只要妳好好的。」
「天狼星──」娜歐米一貫堅定地叫著他的名字,眼淚卻不停地掉下來。
「欸妳──不要哭啦,妳知道我最不會處理妳的眼淚。」天狼星慌亂地用手抹掉娜歐米臉上
的眼淚。
「對不起。」娜歐米也隨意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淚,「謝謝你。」
「傻瓜。」天狼星輕輕地擁住她,深怕會碰到她的傷口,「想要孩子的話我們將來還可以再
生──」
「但是我──」
「我知道,但那只是可能不是嗎?就算沒辦法……我只要有妳就夠了。」天狼星摸了摸她的
頭,「妳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嗯。」娜歐米點點頭。
西元1979年5月
「這幾天我們會再試試魔藥治療,其實這麼短時間內他已經進步很多了,但我們一定會找出
其他可能。」娜歐米帶著微笑,耐心地跟病患的家屬解釋著。
「真是謝謝妳,泰勒小姐。那我們過兩天再來探望他。」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路上小心。」娜歐米微微地鞠了個躬。
娜歐米在四月底時終於回到聖蒙果上班。雖然才剛畢業不到一年,中途又請假了好一陣子,
但她在工作上的表現卻幾乎比同時期進來的實習治療師來得亮眼,漸漸地她也開始接手擔任一些
病患的主治治療師(名義上仍是海倫,但實際上的工作都交給她),待在聖蒙果的時間也越來越
長;但不論她已經工作了幾小時,仍然是微笑地面對病患和家屬,展現出她以往沒有的耐心,這
讓大家都非常驚訝。
「娜歐米,自從妳這次回來,我就覺得妳感覺不太一樣了。」海倫手上拿著記事板,走到正
打算去巡視的娜歐米旁邊。
「哪裡不一樣?」
「嗯──這麼說好了。」海倫想了一下「妳以前的感覺是專業的治療師,但現在是和藹的母
親──當然還是一樣專業。我知道不能成為真正的母親讓妳很難過,但妳已經有那個樣子了,這
是件好事,不論是對工作或是將來打算再生小孩。」
「我──」娜歐米愣了愣;她自從出院之後就幾乎絕口不提小孩的事,以為除了天狼星之外
沒有人看得出來她的情緒,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不要讓自己太累,妳才剛恢復而已,晚巡讓我來吧。」海倫微笑,「如果雷恩來了的話,
妳就早點下班吧。」
*
「我真的有母親的樣子嗎?」
「妳自己當然不覺得,但如果問我,我會說有。妳一直以來都是照顧者的角色,也許……只
是想提醒妳。」
「提醒我什麼?」
「這麼說吧……妳的使命,妳要成為所有人支柱的使命。」
(Yoko 2013.07.09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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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79年3月
天狼星伸手拉開了窗簾,讓早晨的陽光得以照進房間;娜歐米翻了個身,躲掉照在她臉上的
光,但實在很難看得出來她醒了沒有。
「娜歐米,起床。」天狼星坐在床沿,伸手搖了搖娜歐米。
「嗯?」娜歐米茫然地睜開眼睛,「幾點了?」
「八點過五分。」天狼星傾身在娜歐米臉頰上一吻,「快起床,妳不是約好了要去看麻瓜醫
生嗎?」
「好啦,我起床。」娜歐米伸出手,「拉我起來。」
「哪有已經當媽媽的人還在撒嬌的。」天狼星嘴裡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拉了娜歐米一把。
「又沒人規定不行。」娜歐米笑著說,「而且搞不好小孩出生之後,你就只關心她不關心我
啊,當然要趁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好好跟你撒嬌。」
「笨蛋,我永遠都會像現在一樣愛妳,我不會把給妳的愛分給小孩的。」天狼星微笑著揉亂
她的頭髮。
「騙人,那這樣小孩怎麼辦?」
「我會讓自己的愛變成百分之兩百,一百給妳,一百給小孩。」天狼星伸手抱住她,「如果
再有第二個小孩,那就變成三百──」
「好了,你這騙子。」娜歐米生氣地說,但天狼星知道她只是裝出來的,直來直往的她根本
不擅長假裝,「說到就要做到。」
「絕對做到,我發誓。」
「嗯哼,我等著看。」娜歐米笑著哼了兩聲,「好啦,放開我,我要先換衣服。」
兩人一貓用完簡單的早餐,稍微整理桌子,也洗好餐具;娜歐米穿上外套準備出門時,天狼
星走過來,替她整理外套的領子。
「妳自己出門要小心點。」
「我又不是沒有自己出門過,你才要小心。」娜歐米微笑看著天狼星,「莉莉晚一點會來陪
我,你不用擔心。」
「嗯,有任何狀況再通知我。」天狼星吻了娜歐米,「如果任務提早結束我就去找妳,沒有
的話就晚點回家見。」
「好,你任務小心,我出門了。」娜歐米拉了拉他的手,然後開了門離開房子。
*
「天狼星,娜歐米在麻瓜醫院附近出了車禍,你應該知道在哪,任務結束之後再過來──」
*
天狼星趕到麻瓜醫院時,莉莉已經坐在病房外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頭紅色長髮像
瀑布似地遮住她的臉;他走到莉莉面前,她聽見腳步聲才抬起頭。
「這麼快就結束調查了?」
「不快不行。娜歐米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沒事,醫生說都是一些外傷,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莉莉說,「剛好在外面被撞到
的,娜歐米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太集中,但我來不及拉住她。」
天狼星緊繃的表情總算放鬆了些,「沒事就好,那──」
莉莉緊張地看了天狼星一眼,她知道他要問什麼,「壞消息,天狼星,小孩沒了,而且娜歐
米以後可能沒辦法再有孩子。」
「什麼?」
「只是可能,你不要緊張。」莉莉連忙安撫他,「娜歐米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你應該知道,
不過她可能沒告訴你,她的身體並不適合懷孕。」
「沒有,她什麼都沒說。」
「嗯,這可能她自己也知道,她會很需要你陪在她身邊的。」莉莉站了起來,打開病房的門,
「我想她應該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快進去吧。」
「那妳……」天狼星看著推開門卻沒打算進去的莉莉。
「她會希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莉莉把天狼星推進去,替他關上了門。
天狼星走到病床邊,看到娜歐米頭上纏了一圈繃帶,手臂上也貼著好幾塊紗布;她已經睜開
那雙暗藍色的眼睛,看著他走進來。
「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嗎?」
「結束了,所以才能過來。」天狼星握住她的手,「妳現在感覺如何?」
「這圈繃帶纏得太緊了。」娜歐米指了指頭上的繃帶,「天狼星,對不起。」
天狼星看著娜歐米的雙眼,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用雙手握住她的左手,堅定地看著她,「這
不是任何人的錯,就算有錯也絕對不是妳,妳不用道歉。」
「我──」
天狼星搖了搖頭,「這世界上只有妳最重要,我只要妳好好的。」
「天狼星──」娜歐米一貫堅定地叫著他的名字,眼淚卻不停地掉下來。
「欸妳──不要哭啦,妳知道我最不會處理妳的眼淚。」天狼星慌亂地用手抹掉娜歐米臉上
的眼淚。
「對不起。」娜歐米也隨意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淚,「謝謝你。」
「傻瓜。」天狼星輕輕地擁住她,深怕會碰到她的傷口,「想要孩子的話我們將來還可以再
生──」
「但是我──」
「我知道,但那只是可能不是嗎?就算沒辦法……我只要有妳就夠了。」天狼星摸了摸她的
頭,「妳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嗯。」娜歐米點點頭。
西元1979年5月
「這幾天我們會再試試魔藥治療,其實這麼短時間內他已經進步很多了,但我們一定會找出
其他可能。」娜歐米帶著微笑,耐心地跟病患的家屬解釋著。
「真是謝謝妳,泰勒小姐。那我們過兩天再來探望他。」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路上小心。」娜歐米微微地鞠了個躬。
娜歐米在四月底時終於回到聖蒙果上班。雖然才剛畢業不到一年,中途又請假了好一陣子,
但她在工作上的表現卻幾乎比同時期進來的實習治療師來得亮眼,漸漸地她也開始接手擔任一些
病患的主治治療師(名義上仍是海倫,但實際上的工作都交給她),待在聖蒙果的時間也越來越
長;但不論她已經工作了幾小時,仍然是微笑地面對病患和家屬,展現出她以往沒有的耐心,這
讓大家都非常驚訝。
「娜歐米,自從妳這次回來,我就覺得妳感覺不太一樣了。」海倫手上拿著記事板,走到正
打算去巡視的娜歐米旁邊。
「哪裡不一樣?」
「嗯──這麼說好了。」海倫想了一下「妳以前的感覺是專業的治療師,但現在是和藹的母
親──當然還是一樣專業。我知道不能成為真正的母親讓妳很難過,但妳已經有那個樣子了,這
是件好事,不論是對工作或是將來打算再生小孩。」
「我──」娜歐米愣了愣;她自從出院之後就幾乎絕口不提小孩的事,以為除了天狼星之外
沒有人看得出來她的情緒,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不要讓自己太累,妳才剛恢復而已,晚巡讓我來吧。」海倫微笑,「如果雷恩來了的話,
妳就早點下班吧。」
*
「我真的有母親的樣子嗎?」
「妳自己當然不覺得,但如果問我,我會說有。妳一直以來都是照顧者的角色,也許……只
是想提醒妳。」
「提醒我什麼?」
「這麼說吧……妳的使命,妳要成為所有人支柱的使命。」
(Yoko 2013.07.09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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