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元1981年5月
約翰的狀況時好時壞,雖然沒有被酷刑咒折磨太久,但顯然在這過程中還是對他造成了某些
傷害──大多數時候他的記憶都停留在他一雙兒女上霍格華茲之前,好幾次都把娜歐米認成了他
的太太;但有時候他也會恢復正常,可以談他在魔法部的工作,但對於攻擊事件卻表示他完全記
不起來。
「其實這樣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看看雷恩的病患──」海倫一邊在記事板上註記,一邊
回應,「她到現在連說話能力都還沒恢復。」
「我知道。」娜歐米埋頭尋找有用的資料,「但我希望他能夠趕快好起來。」
聖蒙果裡不知不覺就擠滿了受到黑魔法傷害的病患。由於過去很少有這樣的案例,治療師們
也開始研究起黑魔法,希望能從中找出治療的方法──但大多數人都被黑魔法的威力嚇到,幾乎
沒人能從這方面找到治療方法;娜歐米也不例外,雖然覺得黑魔法實在很噁心,但她還是堅持著
繼續找資料。
「妳也真有耐心,那東西我根本看不下去。」海倫用下巴點向娜歐米手裡的書示意,「有找
到什麼資料嗎?」
「有找到的話我就不用一直研究這個了。」娜歐米『啪』地一聲闔上了書,「我去看一下病
房。」
娜歐米走進病房時,約翰似乎正在睡覺,於是她先巡視了病房裡其他的病患。角落裡的女病
患還是一樣瞪著天花板自言自語,絲毫沒有好轉的現象;另一邊中間的病患全身覆滿了灰色的毛,
正在讀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看見娜歐米經過時從報紙上方露出兩顆黃色眼珠;離門口最近
的男病患則是雙手被綁在病床邊緣,他全身不停抖動,如果不把手綁起來,恐怕他會把自己撕成
碎片。娜歐米靠近每一個病患身邊觀察,並且在記事板上做了點紀錄,然後搖了搖頭,轉過來時
才發現約翰已經睜大眼睛在注視著她。
「爸,你還好嗎?現在感覺如何?」娜歐米連忙趕到父親的病床旁邊,他現在眼神非常清澈,
看起來應該是清醒的。
「妳長得真像瑪榭琳,真像……」約翰伸手摸著娜歐米的臉頰,「年輕時的瑪榭琳就像妳這
樣,對工作十分投入而且認真……是我太早向她求婚了,不然以她的能力可以升到很高的位子……
她總是在抱怨這件事……」
「爸?」娜歐米微笑,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父親提起母親的事,在他們決定離婚之後。
約翰也微笑,他的微笑弧度幾乎和娜歐米一模一樣,「娜歐米,雖然我一直問妳和天狼星什
麼時候要結婚,但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要讓這件事阻擋你們……我不希望
妳也像瑪榭琳那樣……只是……」
「天狼星已經向我求婚了,爸,你看。」娜歐米亮出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等你好起來,
我跟天狼星就結婚。」
原本預計四月就要結婚的兩個人,因為約翰突然遇害而不得不暫時擱下這個計畫;娜歐米現
在幾乎無時無刻都待在聖蒙果,下班時間就待在病房裡陪父親,天狼星則是不定時來趕她回家休
息,同時也一邊繼續鳳凰會的工作。兩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再去準備婚禮。
約翰聽到娜歐米的話有些恍惚,「娜歐米,妳知道妳母親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娜歐米搖頭,這她真的不知道。
「瑪榭琳(Marcheline),是『如同戰爭一般』,妳可以知道她的脾氣了,從名字就看得出
來……當然,有一部分也要歸咎於我……」約翰淺淺微笑,「但她的中間名是芮妮(Renee),
那是『重生』……她的確是給了我一個全新的人生,從我們談戀愛開始,到有妳和羅伯特兩個孩
子……」
「爸,你到現在還是愛著媽嗎?即使已經分開這麼久?」
「當然,我愛她,我相信瑪榭琳對我也是一樣。」約翰拍拍女兒的手,「不是相守在一起才
是愛的表現,娜歐米,分開也是一種愛。妳還太年輕,天狼星又這麼呵護妳,妳大概不會懂的。」
娜歐米微笑,也拍了拍父親的手,站了起來,「爸,你先休息一下,羅伯特就快下班趕過來
了。」
「哎,好……」約翰調整一下姿勢,「凡事小心,娜歐米。」
「我會的。」
*
「回去吧,妳現在根本都是住在醫院了,再這樣下去妳會撐不住的。」
「我不要。」
「姐,回去吧。」
「我不要,他都還沒看到……」
天狼星環住娜歐米的肩膀,讓她可以靠在他肩上,羅伯特則一臉蒼白地坐在他們對面。約翰
在幾個小時前離開了,就在他難得成功抵抗咒語的威力,對他們絮絮叨叨一些往事之後,但娜歐
米和羅伯特都沒有哭,似乎也早就預料到這件事遲早會發生。
「娜歐米。」莉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們後面。天狼星轉頭,只見詹姆一臉焦急地跟在莉莉
身後上了樓,而娜歐米已經轉身抱著莉莉的脖子。
「你們怎麼跑出來了?這樣很危險──」
「放心啦,我們把哈利暫時讓鄰居照顧了,這裡又有那麼多鳳凰會的人在。」詹姆回應,
「莉莉很擔心娜歐米,月影應該也在過來的路上。」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聚集。」天狼星看了娜歐米和莉莉。
「是啊,沒想到。」
「對了,蟲尾呢?自從鳳凰會開始減少活動,我就沒見到他了。」
「誰知道呢?以他的個性大概是嚇到躲起來了吧──但我猜應該還是躲在那裡。」詹姆抓了
抓頭,「他跟娜歐米不熟,不會過來的。」
「說的也是。」
雷木思不久後也趕到聖蒙果,跟著哀傷的泰勒姐弟一起守在醫院,他的難過也不亞於他們──
泰勒先生就像是他另一個父親,即使知道他是個危險的狼人,還是非常的照顧他。
「對了,那後續的事……」詹姆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開口。
「我會處理。」娜歐米鼻音濁重地說。
「不,娜歐米,妳已經做了太多,這件事讓我來就好。」羅伯特急忙回應。
「那是工作,不一樣。」
「羅伯特說得對,妳已經快到極限了。我也會一起幫忙處理,伯父就像我的另一個父親一樣。」
雷木思溫和地開口,「天狼星,娜歐米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
「嗯。」天狼星簡短回應。
「那……」雷木思看了羅伯特一眼,他會意地站了起來,「我們先下去看看。」
「為什麼不讓我去?」
羅伯特看著娜歐米,突然意識到她和母親長得有多像,「妳記得爸媽決定離婚的時候,信是
寄給我這件事嗎?」
「當然記得。」
「爸覺得他對媽的虧欠太多了,有一部份轉移到妳身上──妳或許沒發現,妳跟媽真的幾乎
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羅伯特說,「他幾乎是用愛媽媽的方式在愛妳。相信我,他也不會想讓
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娜歐米聽到羅伯特這一段話也就不再回應;而雷木思和羅伯特也很快地就走下樓,消失在他
們視線範圍內。
沒有人看他們離開,除了天狼星。
(Yoko 2013.07.23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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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81年5月
約翰的狀況時好時壞,雖然沒有被酷刑咒折磨太久,但顯然在這過程中還是對他造成了某些
傷害──大多數時候他的記憶都停留在他一雙兒女上霍格華茲之前,好幾次都把娜歐米認成了他
的太太;但有時候他也會恢復正常,可以談他在魔法部的工作,但對於攻擊事件卻表示他完全記
不起來。
「其實這樣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看看雷恩的病患──」海倫一邊在記事板上註記,一邊
回應,「她到現在連說話能力都還沒恢復。」
「我知道。」娜歐米埋頭尋找有用的資料,「但我希望他能夠趕快好起來。」
聖蒙果裡不知不覺就擠滿了受到黑魔法傷害的病患。由於過去很少有這樣的案例,治療師們
也開始研究起黑魔法,希望能從中找出治療的方法──但大多數人都被黑魔法的威力嚇到,幾乎
沒人能從這方面找到治療方法;娜歐米也不例外,雖然覺得黑魔法實在很噁心,但她還是堅持著
繼續找資料。
「妳也真有耐心,那東西我根本看不下去。」海倫用下巴點向娜歐米手裡的書示意,「有找
到什麼資料嗎?」
「有找到的話我就不用一直研究這個了。」娜歐米『啪』地一聲闔上了書,「我去看一下病
房。」
娜歐米走進病房時,約翰似乎正在睡覺,於是她先巡視了病房裡其他的病患。角落裡的女病
患還是一樣瞪著天花板自言自語,絲毫沒有好轉的現象;另一邊中間的病患全身覆滿了灰色的毛,
正在讀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看見娜歐米經過時從報紙上方露出兩顆黃色眼珠;離門口最近
的男病患則是雙手被綁在病床邊緣,他全身不停抖動,如果不把手綁起來,恐怕他會把自己撕成
碎片。娜歐米靠近每一個病患身邊觀察,並且在記事板上做了點紀錄,然後搖了搖頭,轉過來時
才發現約翰已經睜大眼睛在注視著她。
「爸,你還好嗎?現在感覺如何?」娜歐米連忙趕到父親的病床旁邊,他現在眼神非常清澈,
看起來應該是清醒的。
「妳長得真像瑪榭琳,真像……」約翰伸手摸著娜歐米的臉頰,「年輕時的瑪榭琳就像妳這
樣,對工作十分投入而且認真……是我太早向她求婚了,不然以她的能力可以升到很高的位子……
她總是在抱怨這件事……」
「爸?」娜歐米微笑,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父親提起母親的事,在他們決定離婚之後。
約翰也微笑,他的微笑弧度幾乎和娜歐米一模一樣,「娜歐米,雖然我一直問妳和天狼星什
麼時候要結婚,但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要讓這件事阻擋你們……我不希望
妳也像瑪榭琳那樣……只是……」
「天狼星已經向我求婚了,爸,你看。」娜歐米亮出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等你好起來,
我跟天狼星就結婚。」
原本預計四月就要結婚的兩個人,因為約翰突然遇害而不得不暫時擱下這個計畫;娜歐米現
在幾乎無時無刻都待在聖蒙果,下班時間就待在病房裡陪父親,天狼星則是不定時來趕她回家休
息,同時也一邊繼續鳳凰會的工作。兩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再去準備婚禮。
約翰聽到娜歐米的話有些恍惚,「娜歐米,妳知道妳母親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娜歐米搖頭,這她真的不知道。
「瑪榭琳(Marcheline),是『如同戰爭一般』,妳可以知道她的脾氣了,從名字就看得出
來……當然,有一部分也要歸咎於我……」約翰淺淺微笑,「但她的中間名是芮妮(Renee),
那是『重生』……她的確是給了我一個全新的人生,從我們談戀愛開始,到有妳和羅伯特兩個孩
子……」
「爸,你到現在還是愛著媽嗎?即使已經分開這麼久?」
「當然,我愛她,我相信瑪榭琳對我也是一樣。」約翰拍拍女兒的手,「不是相守在一起才
是愛的表現,娜歐米,分開也是一種愛。妳還太年輕,天狼星又這麼呵護妳,妳大概不會懂的。」
娜歐米微笑,也拍了拍父親的手,站了起來,「爸,你先休息一下,羅伯特就快下班趕過來
了。」
「哎,好……」約翰調整一下姿勢,「凡事小心,娜歐米。」
「我會的。」
*
「回去吧,妳現在根本都是住在醫院了,再這樣下去妳會撐不住的。」
「我不要。」
「姐,回去吧。」
「我不要,他都還沒看到……」
天狼星環住娜歐米的肩膀,讓她可以靠在他肩上,羅伯特則一臉蒼白地坐在他們對面。約翰
在幾個小時前離開了,就在他難得成功抵抗咒語的威力,對他們絮絮叨叨一些往事之後,但娜歐
米和羅伯特都沒有哭,似乎也早就預料到這件事遲早會發生。
「娜歐米。」莉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們後面。天狼星轉頭,只見詹姆一臉焦急地跟在莉莉
身後上了樓,而娜歐米已經轉身抱著莉莉的脖子。
「你們怎麼跑出來了?這樣很危險──」
「放心啦,我們把哈利暫時讓鄰居照顧了,這裡又有那麼多鳳凰會的人在。」詹姆回應,
「莉莉很擔心娜歐米,月影應該也在過來的路上。」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聚集。」天狼星看了娜歐米和莉莉。
「是啊,沒想到。」
「對了,蟲尾呢?自從鳳凰會開始減少活動,我就沒見到他了。」
「誰知道呢?以他的個性大概是嚇到躲起來了吧──但我猜應該還是躲在那裡。」詹姆抓了
抓頭,「他跟娜歐米不熟,不會過來的。」
「說的也是。」
雷木思不久後也趕到聖蒙果,跟著哀傷的泰勒姐弟一起守在醫院,他的難過也不亞於他們──
泰勒先生就像是他另一個父親,即使知道他是個危險的狼人,還是非常的照顧他。
「對了,那後續的事……」詹姆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開口。
「我會處理。」娜歐米鼻音濁重地說。
「不,娜歐米,妳已經做了太多,這件事讓我來就好。」羅伯特急忙回應。
「那是工作,不一樣。」
「羅伯特說得對,妳已經快到極限了。我也會一起幫忙處理,伯父就像我的另一個父親一樣。」
雷木思溫和地開口,「天狼星,娜歐米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
「嗯。」天狼星簡短回應。
「那……」雷木思看了羅伯特一眼,他會意地站了起來,「我們先下去看看。」
「為什麼不讓我去?」
羅伯特看著娜歐米,突然意識到她和母親長得有多像,「妳記得爸媽決定離婚的時候,信是
寄給我這件事嗎?」
「當然記得。」
「爸覺得他對媽的虧欠太多了,有一部份轉移到妳身上──妳或許沒發現,妳跟媽真的幾乎
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羅伯特說,「他幾乎是用愛媽媽的方式在愛妳。相信我,他也不會想讓
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娜歐米聽到羅伯特這一段話也就不再回應;而雷木思和羅伯特也很快地就走下樓,消失在他
們視線範圍內。
沒有人看他們離開,除了天狼星。
(Yoko 2013.07.23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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