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元1974年12月
娜歐米在醫院廂房一待就是兩個星期,龐芮夫人對她天生的貧血沒輒,只能調製一些魔藥來
減低她昏倒的機率;在這段期間中,娜歐米跟著龐芮夫人學習了不少醫療用的咒語,和一些簡單
實用的魔藥──娜歐米學得很快,甚至已經可以替龐芮夫人處理一些受傷或生病情況輕微的學生。
聖誕假期開始的前兩天,龐芮夫人再三確認過娜歐米的身體狀況後,終於肯讓她出院;天狼
星和雷木思一大早就來醫院廂房接她。
「妳知道,妳真的挺有天分,之後沒有妳的幫忙,我肯定會很忙碌的──也許妳可以考慮將
來去聖蒙果工作。」
「我有空會再過來,我保證。」娜歐米微笑。
「希望妳不是被送過來。」龐芮夫人看向娜歐米身邊的雷木思和天狼星,「你們要好好注意
她。」
「我們會的。」雷木思微笑回應。
「你也是要好好照顧自己,聖誕假期應該沒有回家吧?記得要過來找我。」龐芮夫人擔憂地
看了雷木思一眼,「好了,快回去吧,不然你們會趕不上第一堂課。」
天狼星拎著娜歐米的東西率先離開了醫院廂房,娜歐米向龐芮夫人揮了揮手後跟在後頭,雷
木思則在最後帶上醫院廂房的大門。
「等一下是變形學,我想我最好先去跟麥教授解釋一下,你跟娜歐米就先回去放東西吧。」
雷木思看了看錶。
「好,待會見。」天狼星揮了揮手,跟娜歐米踏上另一條往葛來分多塔的走廊。
兩人一路上都十分靜默。一些跟他們走反方向要去上課的學生熱情地跟天狼星打招呼,天狼
星也都很熱情地回應;娜歐米只是笑笑的,對於天狼星如此受歡迎不置一詞──即使過去他們已
經為了這個問題吵了三年。
進入葛來分多交誼廳後,天狼星把手中的袋子交給娜歐米,「我在這裡等妳。」
「好。」娜歐米提著自己的東西,上樓進入女生寢室。
交誼廳裡只剩下幾個在火爐邊取暖、顯然沒課早起唸書的七年級生。天狼星倚在離通往寢室
樓梯最近的一張扶手椅,想著他跟娜歐米之間的問題。娜歐米住在醫院廂房的這兩個星期中,她
們難得地完全沒有吵架,大多數他去探望的時間都在教娜歐米功課,或是聊他跟詹姆白天又做了
什麼事,那個問題也完全沒有被再度提起;天狼星已經思考過了,有些東西還是朦朦朧朧,他不
曉得娜歐米需要多肯定的答案,他唯一能給的答案──
「天狼星。」娜歐米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交誼廳,用她一貫不容置喙的語氣叫了他的名字。
「咦?東西放好了嗎?那就走吧。」天狼星正準備踏出第一步,娜歐米就拉住了他。
「你生日那天一片混亂,來不及給你,遲來的生日禮物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娜歐米往他手
裡塞了個東西,「晚點再看,好嗎?」
「好,這真是──謝了。」天狼星隨手把禮物塞進長袍口袋,「走吧,太晚去麥教授可是會
生氣的。」
*
天狼星在校園中所有娜歐米可能出現的地方繞了一圈,最後終於在黑湖旁邊的櫸樹下找到,
她背對著他望著湖面,非常專注地──不管她做任何事都是如此。她總是那麼專注在一件事,從
來不曾分心。
距離滿月還有一個星期,月光還不太明亮,但也可能是因為天空佈滿著雲,看起來似乎今年
遲來許久的第一場雪就快要下了。
「娜歐米,看起來就快下雪了,不回城堡嗎?」天狼星開口叫了她,並且朝她那邊慢慢走過
去。
娜歐米聽到聲音時,肩膀震動了一下,看起來是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但當她轉過頭來面
對天狼星時,卻是微笑著的。
「我在等你啊。」
「等我?妳這麼肯定我會發現妳消失了?」天狼星也微笑,和她面對面地站著。
「我相信你會。」娜歐米看了看他,但很快又轉開目光,往湖面看過去。
天狼星低低地笑了一聲,手探進長袍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絨布束口袋,往娜歐米的方向遞過
去,「在找這個嗎?」
娜歐米看了一眼那個束口袋,又看向天狼星,露出不解的表情。
「那是你的生日禮物,怎麼了嗎?」
「我自己拿出來就沒有意義了,幫我戴。」天狼星還是維持一樣的姿勢。
「為什麼?」
「妳在醫院廂房住的這兩個星期,我想了很多,也跟雷木思聊過了。」天狼星收回了手,難
得很正經地說話,「我不知道妳需要多清楚的答案,但是……我也很喜歡妳,非常非常確定的那
種喜歡。」
娜歐米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有回應。
「怎麼了嗎?為什麼這樣看我?」天狼星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應該沒有東西吧。」
「沒事,我只是──」娜歐米笑著搖了搖頭,「那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用各種方式來測試
我。」
「我發誓。」天狼星把手舉起來,做了個發誓的手勢,「──但她們會怎樣我就不知道了。」
娜歐米瞪了他一眼,「那就告訴她們啊。告訴她們,你的女朋友是我。」
「嘖,娜歐米,妳太心急了喔!」天狼星笑了,「我可沒問妳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呢!」
「只要你問了我就會答應,所以不管是現在、明天或是明年,結果都是一樣。」娜歐米笑著
說,「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個性很急嘛,但我可是認定你了喔。」
天狼星笑著把娜歐米拉進自己懷裡,娜歐米雖然嚇了一跳,但這次並沒有推開他,「從現在
開始,妳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兩個人就這樣維持了好一陣子,娜歐米才輕輕地推開天狼星,拿走他手上的絨布束口袋,「
喏,轉過去。」
天狼星乖乖地轉了過去;娜歐米拿出束口袋裡的東西──那是一條皮繩製成的項鍊,前端有
一顆雕工精細的黑色石頭──她替天狼星戴上。
「謝謝妳,我知道這是妳自己做的,」天狼星轉過來時說,「而且又是妳幫我戴上的,意義
重大,我會好好珍惜它。」
「你怎麼會知道那是我自己做的?」
「妳一定每天都在熬夜刻這個,所以我生日那天才會昏倒。」天狼星哼了幾聲,「以後不要
再這樣了。」
「你管我。」娜歐米也哼了幾聲。
「笨蛋,比起這個,我更希望看到妳每天都很有活力地跟我一起上課。」天狼星拍了拍娜歐
米的頭。
「好啦。」娜歐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突然抬起頭,「真的下雪了耶。」
「早該下了,聖誕假期都快開始了呢。」天狼星也抬起頭,「最好趁雪變大之前快點回去。」
「不要,我想在這裡看雪。」
「為什麼?」
「想跟你單獨相處久一點囉。」娜歐米眨了眨眼,隨即坐了下來。
「從來沒看過像妳這麼隨性的人。」天狼星脫下了自己的厚斗篷,隨意地蓋在娜歐米頭上,
「出來連件斗篷都不穿的嗎?」
「天狼星!」娜歐米用力地甩開了天狼星的斗篷。
「幹嘛?」天狼星也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我是怕妳著涼!」
「那也不用蓋在我頭上啊!」娜歐米把斗篷丟回給天狼星。
「穿起來,快點!」天狼星把斗篷打開,「我可不想再讓妳去住醫院廂房兩個星期,龐芮夫
人會打死我的。」
(Yoko 2013.06.20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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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74年12月
娜歐米在醫院廂房一待就是兩個星期,龐芮夫人對她天生的貧血沒輒,只能調製一些魔藥來
減低她昏倒的機率;在這段期間中,娜歐米跟著龐芮夫人學習了不少醫療用的咒語,和一些簡單
實用的魔藥──娜歐米學得很快,甚至已經可以替龐芮夫人處理一些受傷或生病情況輕微的學生。
聖誕假期開始的前兩天,龐芮夫人再三確認過娜歐米的身體狀況後,終於肯讓她出院;天狼
星和雷木思一大早就來醫院廂房接她。
「妳知道,妳真的挺有天分,之後沒有妳的幫忙,我肯定會很忙碌的──也許妳可以考慮將
來去聖蒙果工作。」
「我有空會再過來,我保證。」娜歐米微笑。
「希望妳不是被送過來。」龐芮夫人看向娜歐米身邊的雷木思和天狼星,「你們要好好注意
她。」
「我們會的。」雷木思微笑回應。
「你也是要好好照顧自己,聖誕假期應該沒有回家吧?記得要過來找我。」龐芮夫人擔憂地
看了雷木思一眼,「好了,快回去吧,不然你們會趕不上第一堂課。」
天狼星拎著娜歐米的東西率先離開了醫院廂房,娜歐米向龐芮夫人揮了揮手後跟在後頭,雷
木思則在最後帶上醫院廂房的大門。
「等一下是變形學,我想我最好先去跟麥教授解釋一下,你跟娜歐米就先回去放東西吧。」
雷木思看了看錶。
「好,待會見。」天狼星揮了揮手,跟娜歐米踏上另一條往葛來分多塔的走廊。
兩人一路上都十分靜默。一些跟他們走反方向要去上課的學生熱情地跟天狼星打招呼,天狼
星也都很熱情地回應;娜歐米只是笑笑的,對於天狼星如此受歡迎不置一詞──即使過去他們已
經為了這個問題吵了三年。
進入葛來分多交誼廳後,天狼星把手中的袋子交給娜歐米,「我在這裡等妳。」
「好。」娜歐米提著自己的東西,上樓進入女生寢室。
交誼廳裡只剩下幾個在火爐邊取暖、顯然沒課早起唸書的七年級生。天狼星倚在離通往寢室
樓梯最近的一張扶手椅,想著他跟娜歐米之間的問題。娜歐米住在醫院廂房的這兩個星期中,她
們難得地完全沒有吵架,大多數他去探望的時間都在教娜歐米功課,或是聊他跟詹姆白天又做了
什麼事,那個問題也完全沒有被再度提起;天狼星已經思考過了,有些東西還是朦朦朧朧,他不
曉得娜歐米需要多肯定的答案,他唯一能給的答案──
「天狼星。」娜歐米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交誼廳,用她一貫不容置喙的語氣叫了他的名字。
「咦?東西放好了嗎?那就走吧。」天狼星正準備踏出第一步,娜歐米就拉住了他。
「你生日那天一片混亂,來不及給你,遲來的生日禮物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娜歐米往他手
裡塞了個東西,「晚點再看,好嗎?」
「好,這真是──謝了。」天狼星隨手把禮物塞進長袍口袋,「走吧,太晚去麥教授可是會
生氣的。」
*
天狼星在校園中所有娜歐米可能出現的地方繞了一圈,最後終於在黑湖旁邊的櫸樹下找到,
她背對著他望著湖面,非常專注地──不管她做任何事都是如此。她總是那麼專注在一件事,從
來不曾分心。
距離滿月還有一個星期,月光還不太明亮,但也可能是因為天空佈滿著雲,看起來似乎今年
遲來許久的第一場雪就快要下了。
「娜歐米,看起來就快下雪了,不回城堡嗎?」天狼星開口叫了她,並且朝她那邊慢慢走過
去。
娜歐米聽到聲音時,肩膀震動了一下,看起來是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但當她轉過頭來面
對天狼星時,卻是微笑著的。
「我在等你啊。」
「等我?妳這麼肯定我會發現妳消失了?」天狼星也微笑,和她面對面地站著。
「我相信你會。」娜歐米看了看他,但很快又轉開目光,往湖面看過去。
天狼星低低地笑了一聲,手探進長袍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絨布束口袋,往娜歐米的方向遞過
去,「在找這個嗎?」
娜歐米看了一眼那個束口袋,又看向天狼星,露出不解的表情。
「那是你的生日禮物,怎麼了嗎?」
「我自己拿出來就沒有意義了,幫我戴。」天狼星還是維持一樣的姿勢。
「為什麼?」
「妳在醫院廂房住的這兩個星期,我想了很多,也跟雷木思聊過了。」天狼星收回了手,難
得很正經地說話,「我不知道妳需要多清楚的答案,但是……我也很喜歡妳,非常非常確定的那
種喜歡。」
娜歐米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有回應。
「怎麼了嗎?為什麼這樣看我?」天狼星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應該沒有東西吧。」
「沒事,我只是──」娜歐米笑著搖了搖頭,「那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用各種方式來測試
我。」
「我發誓。」天狼星把手舉起來,做了個發誓的手勢,「──但她們會怎樣我就不知道了。」
娜歐米瞪了他一眼,「那就告訴她們啊。告訴她們,你的女朋友是我。」
「嘖,娜歐米,妳太心急了喔!」天狼星笑了,「我可沒問妳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呢!」
「只要你問了我就會答應,所以不管是現在、明天或是明年,結果都是一樣。」娜歐米笑著
說,「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個性很急嘛,但我可是認定你了喔。」
天狼星笑著把娜歐米拉進自己懷裡,娜歐米雖然嚇了一跳,但這次並沒有推開他,「從現在
開始,妳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兩個人就這樣維持了好一陣子,娜歐米才輕輕地推開天狼星,拿走他手上的絨布束口袋,「
喏,轉過去。」
天狼星乖乖地轉了過去;娜歐米拿出束口袋裡的東西──那是一條皮繩製成的項鍊,前端有
一顆雕工精細的黑色石頭──她替天狼星戴上。
「謝謝妳,我知道這是妳自己做的,」天狼星轉過來時說,「而且又是妳幫我戴上的,意義
重大,我會好好珍惜它。」
「你怎麼會知道那是我自己做的?」
「妳一定每天都在熬夜刻這個,所以我生日那天才會昏倒。」天狼星哼了幾聲,「以後不要
再這樣了。」
「你管我。」娜歐米也哼了幾聲。
「笨蛋,比起這個,我更希望看到妳每天都很有活力地跟我一起上課。」天狼星拍了拍娜歐
米的頭。
「好啦。」娜歐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突然抬起頭,「真的下雪了耶。」
「早該下了,聖誕假期都快開始了呢。」天狼星也抬起頭,「最好趁雪變大之前快點回去。」
「不要,我想在這裡看雪。」
「為什麼?」
「想跟你單獨相處久一點囉。」娜歐米眨了眨眼,隨即坐了下來。
「從來沒看過像妳這麼隨性的人。」天狼星脫下了自己的厚斗篷,隨意地蓋在娜歐米頭上,
「出來連件斗篷都不穿的嗎?」
「天狼星!」娜歐米用力地甩開了天狼星的斗篷。
「幹嘛?」天狼星也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我是怕妳著涼!」
「那也不用蓋在我頭上啊!」娜歐米把斗篷丟回給天狼星。
「穿起來,快點!」天狼星把斗篷打開,「我可不想再讓妳去住醫院廂房兩個星期,龐芮夫
人會打死我的。」
(Yoko 2013.06.20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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