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西元1997年6月
六月和煦的陽光照在霍格華茲校園,原本應該是愉快的學期末,校園中卻充滿沉重的氣氛。
湖畔已經擺了上百張的椅子,中間有一條走道,最前方有張大理石平台,在陽光下折射出無邪的
光芒;學生們正在往這個方向走過來,而會場中已經坐了半滿。
娜歐米穿著純黑的禮袍,站在離會場有點距離的地方;這不是她第一次參與喪禮,但這次的
對象對她來說是既親近卻又遙遠。在霍格華茲求學的七年之中,她和鄧不利多沒有什麼交集,畢
業後她雖然支援著鳳凰會的活動,但也從來沒有跟老教授碰過一次面;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鄧不
利多選了她當級長吧!儘管她也沒能阻止詹姆和天狼星的惡作劇──甚至還有點放縱他們。
想到天狼星,娜歐米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鬱。去年六月,那個阿茲卡班的逃犯在英國魔法部裡
死亡的消息也傳到法國;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幾乎是立刻就辭掉工作離開法國,即使她也不知
道這時再回到英國有什麼用處,她還是見不到他……
學生們幾乎都入席了,娜歐米連忙走到最後一排角落的椅子坐了下來;她似乎在人群中看到
幾個當年她在鳳凰會支援時認識的人,十多年過去了,無論是他們或是自己都有很大的改變,大
概也認不出誰是誰了吧,更何況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後方傳來一陣奇特的歌聲。娜歐米轉過頭去查看時,在她前方幾排似乎看見了詹姆──不,
應該是他和莉莉的兒子哈利,乍看之下和十多歲的詹姆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珠閃
著綠色光芒。她看著哈利,想起當年的劫盜如今只剩雷木思了──如果不把背叛他們的彼得算進
來──她當年的摯友也只剩雷木思;她想他一定也在會場當中,卻不是很肯定自己是否想再見到
十多年前她一句話也沒解釋就離開的好友。
她甚至沒注意到海格已經把鄧不利多的遺體放到前方的大理石平台;回過神時一個矮個子的
男人已經發表完演說,大理石平台周圍冒出白色火焰,熄滅後原本的位置出現一座白色大理石陵
墓,將鄧不利多的遺體和他躺臥的平台包覆在內。
人群慢慢地在移動。不確定是否想要見到熟人的娜歐米離開座位,在湖畔漫步著。
去年六月她回到英國後,還是一樣在聖蒙果裡工作;當年帶著她實習的海倫和馬修都已經成
為了資深的治療師,而他們都非常樂意讓她再回到符咒傷害科工作,也很貼心地沒有多問她回來
英國的原因。
除了海倫和馬修,就只有她的弟弟羅伯特知道她已經回到這裡;在她居住在法國期間,幾乎
完全沒有跟羅伯特聯絡,因此回來發現她已經有了個小侄子時非常驚訝,她一直覺得羅伯特大概
會是個單身主義者。
娜歐米朝著會場張望著。學生們已經由老師帶去搭特快車了,會場裡還有不少的成年巫師,
一群一群地小聲交談著,在那些人之中她並沒有看見雷木思──當然,她也在想會不會是自己已
經認不出他了。
「泰勒小姐?」正當她在張望著的時候,有個聲音從後面叫了她;她回過頭,見到麥教授已
經指揮完最後一批學生前去搭特快車,正朝她這裡走來。
「麥教授。」娜歐米微笑,雖然已經從法國回來一年,她的英文裡還是帶有一點法國腔。
「剛才還一度以為我認錯了,雷木思說妳後來都在法國工作。」
「我回來了,就在去年。」
「因為布萊克嗎?很遺憾。」麥教授露出難過的表情。
「的確是很遺憾,我還來不及跟他說聲對不起,他就離開了。」娜歐米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
絲情緒,「但我想我還有能力替他再做一件事,所以我回來了。」
「什麼事?」
「我想正式加入鳳凰會,完成他想對抗『那個人』的願望。」娜歐米很堅定地說。
*
傍晚時分,娜歐米又再度回到湖畔。她和幾個當年的教授一起共進午餐,談著她這十多年來
在法國的工作,談現在的魔法界局勢,也談當年她的好朋友們是怎麼樣在學校裡締造違規紀錄,
就連去年剛離開學校、一對非常喜愛惡作劇的雙胞胎也望塵莫及。
當然也很遺憾地提起天狼星的死。去年剛得知他的死訊時非常難過,但她現在已經有些麻痺
──失去了最愛的人這種痛苦是不會消失的,只會變成一種藏在心跳裡的習慣,不看並不代表就
不存在或已經不痛苦。知道天狼星是死在戰場上,娜歐米有些欣慰,那肯定是他最希望的死法──
為了對抗邪惡勢力而死;唯一可惜的是死亡櫥櫃也把他的身體帶走了,教授們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鄧不利多是怎麼處理後續的事。
娜歐米搖搖頭,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
湖畔的椅子已經撤走了,只剩大理石陵墓在夕陽下微微閃著光芒;學生們已經離開學校,此
時的霍格華茲校園非常靜寍,只有微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好久沒有回到這裡了啊。」
湖邊那棵櫸樹好像從不跟隨時間的流動,二十年前它似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任何
變化;她彷彿可以看到當年的她和天狼星在樹下約定終生、擁抱著和好……
「娜歐米,是妳嗎?」
娜歐米聽見聲音連忙轉頭,一個有著淺棕色短髮的男子微笑看著她。
「看來我改變太多了,讓妳認不出來。」
娜歐米從男子的微笑中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她睜大眼睛,「雷木思?」
雷木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聽說妳去年就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聯絡呢?我們都多久沒見了?
快二十年了吧?」
「對不起,我──」娜歐米急著想解釋,但更想問他為什麼完全不責怪當年她的突然消失。
雷木思擺了擺手,「我知道妳為什麼不留下任何訊息就離開。我不怪妳離開,也不怪妳回來
卻沒有找我,我知道妳可能還沒有心理準備再遇到任何一個熟人,剛才我也猶豫了很久才敢來跟
妳打招呼。」
「雷木思……」娜歐米愣愣地回應,自己這麼不負責任地逃跑了,卻絲毫沒有受到責怪,雷
木思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溫和敦厚,無條件接納所有身邊朋友的心事。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場合再見面。」雷木思走到娜歐米旁邊,和她一起看著夕陽。
「是啊,沒想到。」
雷木思轉過頭來看她,「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娜歐米知道雷木思在看她,但她仍然沒有回過頭,「待到他回來的那天。不曉得他現在過得
好不好?過了這麼多年……還愛著我嗎?」
「娜歐米……」雷木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曾經說過這輩子只會愛妳一個人,妳知道
的,他這人絕對不會食言。」
「這大概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吧。」
「即使他只有這麼一個優點,妳也還是愛他吧。」
娜歐米肯定地點頭,「我這輩子,也只會愛他一個人。」
他們沉默地看著夕陽落下,星星開始在天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一些遲歸的鳥也在此時飛
過他們上空,飛進禁忌森林。
「還是住在特茲丘嗎?」雷木思開口問道。
娜歐米搖搖頭,「我回來後不久就搬到倫敦了,羅伯特現在有他自己的家庭,我不方便一直
待在那裡。」
「我也很久沒有回去了──」雷木思若有所思地說。
「伯父伯母都還好嗎?」
「他們很好,是我覺得不該回去拖累他們。」雷木思回應,「在這個時候,狼人就跟麻瓜出
身的巫師一樣,只會受盡歧視。」
「那你──」娜歐米正想開口時,一陣腳步聲自他們身後傳來,他們同時轉頭,看見一個有
著粉紅色短髮的年輕女子。
「雷木思,差不多該出發了。」
「好。」雷木思點點頭,然後對娜歐米說,「這是小仙女.東施,我的……呃──未婚妻。」
娜歐米對著小仙女微微一笑,「娜歐米.泰勒。」
「我得走了。鄧不利多走後,我們有更多的工作必須完成。」雷木思微笑,「嗯,還有一件
事──妳去了法國之後就完全跟這裡的人斷絕聯絡,應該不是單純想逃避而已吧?」
「不是。」娜歐米很想知道雷木思到底猜中多少。
「那麼……是懲罰?天狼星告訴過我,當年妳的推測是對的。」
娜歐米淺淺一笑,「他去找彼得這件事就讓我知道他絕對是無辜的,詹姆和莉莉不是他害死
的;但我在那之前就應該去阻止他把守密人換成彼得,而不是這樣離開他。」
「那不是妳的錯,娜歐米。」
「我們──我和天狼星,都有錯。」娜歐米很少提起天狼星的名字,她說著這個名字時有些
顫抖。
雷木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都過了這麼久了,就別再追究了吧。我們先走了,妳──應該知
道大門怎麼走吧?」
「嗯,我知道。」娜歐米點點頭。
「這麼多年後還能見到妳真的太好了。」雷木思微微一笑,「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Yoko 2013.07.30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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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97年6月
六月和煦的陽光照在霍格華茲校園,原本應該是愉快的學期末,校園中卻充滿沉重的氣氛。
湖畔已經擺了上百張的椅子,中間有一條走道,最前方有張大理石平台,在陽光下折射出無邪的
光芒;學生們正在往這個方向走過來,而會場中已經坐了半滿。
娜歐米穿著純黑的禮袍,站在離會場有點距離的地方;這不是她第一次參與喪禮,但這次的
對象對她來說是既親近卻又遙遠。在霍格華茲求學的七年之中,她和鄧不利多沒有什麼交集,畢
業後她雖然支援著鳳凰會的活動,但也從來沒有跟老教授碰過一次面;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鄧不
利多選了她當級長吧!儘管她也沒能阻止詹姆和天狼星的惡作劇──甚至還有點放縱他們。
想到天狼星,娜歐米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鬱。去年六月,那個阿茲卡班的逃犯在英國魔法部裡
死亡的消息也傳到法國;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幾乎是立刻就辭掉工作離開法國,即使她也不知
道這時再回到英國有什麼用處,她還是見不到他……
學生們幾乎都入席了,娜歐米連忙走到最後一排角落的椅子坐了下來;她似乎在人群中看到
幾個當年她在鳳凰會支援時認識的人,十多年過去了,無論是他們或是自己都有很大的改變,大
概也認不出誰是誰了吧,更何況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後方傳來一陣奇特的歌聲。娜歐米轉過頭去查看時,在她前方幾排似乎看見了詹姆──不,
應該是他和莉莉的兒子哈利,乍看之下和十多歲的詹姆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珠閃
著綠色光芒。她看著哈利,想起當年的劫盜如今只剩雷木思了──如果不把背叛他們的彼得算進
來──她當年的摯友也只剩雷木思;她想他一定也在會場當中,卻不是很肯定自己是否想再見到
十多年前她一句話也沒解釋就離開的好友。
她甚至沒注意到海格已經把鄧不利多的遺體放到前方的大理石平台;回過神時一個矮個子的
男人已經發表完演說,大理石平台周圍冒出白色火焰,熄滅後原本的位置出現一座白色大理石陵
墓,將鄧不利多的遺體和他躺臥的平台包覆在內。
人群慢慢地在移動。不確定是否想要見到熟人的娜歐米離開座位,在湖畔漫步著。
去年六月她回到英國後,還是一樣在聖蒙果裡工作;當年帶著她實習的海倫和馬修都已經成
為了資深的治療師,而他們都非常樂意讓她再回到符咒傷害科工作,也很貼心地沒有多問她回來
英國的原因。
除了海倫和馬修,就只有她的弟弟羅伯特知道她已經回到這裡;在她居住在法國期間,幾乎
完全沒有跟羅伯特聯絡,因此回來發現她已經有了個小侄子時非常驚訝,她一直覺得羅伯特大概
會是個單身主義者。
娜歐米朝著會場張望著。學生們已經由老師帶去搭特快車了,會場裡還有不少的成年巫師,
一群一群地小聲交談著,在那些人之中她並沒有看見雷木思──當然,她也在想會不會是自己已
經認不出他了。
「泰勒小姐?」正當她在張望著的時候,有個聲音從後面叫了她;她回過頭,見到麥教授已
經指揮完最後一批學生前去搭特快車,正朝她這裡走來。
「麥教授。」娜歐米微笑,雖然已經從法國回來一年,她的英文裡還是帶有一點法國腔。
「剛才還一度以為我認錯了,雷木思說妳後來都在法國工作。」
「我回來了,就在去年。」
「因為布萊克嗎?很遺憾。」麥教授露出難過的表情。
「的確是很遺憾,我還來不及跟他說聲對不起,他就離開了。」娜歐米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
絲情緒,「但我想我還有能力替他再做一件事,所以我回來了。」
「什麼事?」
「我想正式加入鳳凰會,完成他想對抗『那個人』的願望。」娜歐米很堅定地說。
*
傍晚時分,娜歐米又再度回到湖畔。她和幾個當年的教授一起共進午餐,談著她這十多年來
在法國的工作,談現在的魔法界局勢,也談當年她的好朋友們是怎麼樣在學校裡締造違規紀錄,
就連去年剛離開學校、一對非常喜愛惡作劇的雙胞胎也望塵莫及。
當然也很遺憾地提起天狼星的死。去年剛得知他的死訊時非常難過,但她現在已經有些麻痺
──失去了最愛的人這種痛苦是不會消失的,只會變成一種藏在心跳裡的習慣,不看並不代表就
不存在或已經不痛苦。知道天狼星是死在戰場上,娜歐米有些欣慰,那肯定是他最希望的死法──
為了對抗邪惡勢力而死;唯一可惜的是死亡櫥櫃也把他的身體帶走了,教授們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鄧不利多是怎麼處理後續的事。
娜歐米搖搖頭,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
湖畔的椅子已經撤走了,只剩大理石陵墓在夕陽下微微閃著光芒;學生們已經離開學校,此
時的霍格華茲校園非常靜寍,只有微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好久沒有回到這裡了啊。」
湖邊那棵櫸樹好像從不跟隨時間的流動,二十年前它似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任何
變化;她彷彿可以看到當年的她和天狼星在樹下約定終生、擁抱著和好……
「娜歐米,是妳嗎?」
娜歐米聽見聲音連忙轉頭,一個有著淺棕色短髮的男子微笑看著她。
「看來我改變太多了,讓妳認不出來。」
娜歐米從男子的微笑中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她睜大眼睛,「雷木思?」
雷木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聽說妳去年就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聯絡呢?我們都多久沒見了?
快二十年了吧?」
「對不起,我──」娜歐米急著想解釋,但更想問他為什麼完全不責怪當年她的突然消失。
雷木思擺了擺手,「我知道妳為什麼不留下任何訊息就離開。我不怪妳離開,也不怪妳回來
卻沒有找我,我知道妳可能還沒有心理準備再遇到任何一個熟人,剛才我也猶豫了很久才敢來跟
妳打招呼。」
「雷木思……」娜歐米愣愣地回應,自己這麼不負責任地逃跑了,卻絲毫沒有受到責怪,雷
木思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溫和敦厚,無條件接納所有身邊朋友的心事。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場合再見面。」雷木思走到娜歐米旁邊,和她一起看著夕陽。
「是啊,沒想到。」
雷木思轉過頭來看她,「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娜歐米知道雷木思在看她,但她仍然沒有回過頭,「待到他回來的那天。不曉得他現在過得
好不好?過了這麼多年……還愛著我嗎?」
「娜歐米……」雷木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曾經說過這輩子只會愛妳一個人,妳知道
的,他這人絕對不會食言。」
「這大概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吧。」
「即使他只有這麼一個優點,妳也還是愛他吧。」
娜歐米肯定地點頭,「我這輩子,也只會愛他一個人。」
他們沉默地看著夕陽落下,星星開始在天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一些遲歸的鳥也在此時飛
過他們上空,飛進禁忌森林。
「還是住在特茲丘嗎?」雷木思開口問道。
娜歐米搖搖頭,「我回來後不久就搬到倫敦了,羅伯特現在有他自己的家庭,我不方便一直
待在那裡。」
「我也很久沒有回去了──」雷木思若有所思地說。
「伯父伯母都還好嗎?」
「他們很好,是我覺得不該回去拖累他們。」雷木思回應,「在這個時候,狼人就跟麻瓜出
身的巫師一樣,只會受盡歧視。」
「那你──」娜歐米正想開口時,一陣腳步聲自他們身後傳來,他們同時轉頭,看見一個有
著粉紅色短髮的年輕女子。
「雷木思,差不多該出發了。」
「好。」雷木思點點頭,然後對娜歐米說,「這是小仙女.東施,我的……呃──未婚妻。」
娜歐米對著小仙女微微一笑,「娜歐米.泰勒。」
「我得走了。鄧不利多走後,我們有更多的工作必須完成。」雷木思微笑,「嗯,還有一件
事──妳去了法國之後就完全跟這裡的人斷絕聯絡,應該不是單純想逃避而已吧?」
「不是。」娜歐米很想知道雷木思到底猜中多少。
「那麼……是懲罰?天狼星告訴過我,當年妳的推測是對的。」
娜歐米淺淺一笑,「他去找彼得這件事就讓我知道他絕對是無辜的,詹姆和莉莉不是他害死
的;但我在那之前就應該去阻止他把守密人換成彼得,而不是這樣離開他。」
「那不是妳的錯,娜歐米。」
「我們──我和天狼星,都有錯。」娜歐米很少提起天狼星的名字,她說著這個名字時有些
顫抖。
雷木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都過了這麼久了,就別再追究了吧。我們先走了,妳──應該知
道大門怎麼走吧?」
「嗯,我知道。」娜歐米點點頭。
「這麼多年後還能見到妳真的太好了。」雷木思微微一笑,「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Yoko 2013.07.30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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