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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篇被我歸類於短篇,
但篇幅略長,
且大概是我寫過最接近原著的同人文。
雖然這篇被我歸類於短篇,
但篇幅略長,
且大概是我寫過最接近原著的同人文。
前言:
這一篇大概是我寫過最接近原著的同人文了,背景是「十九年後」的再過五、六年。
其實我不知道這篇究竟該不該歸哈妙,雖然主角的確是他們兩個沒錯,但故事內容複雜多了,所以我也無法肯定算不算是哈妙文。雖然是一篇短篇,但是寫完之後卻發現篇幅很長,但可能又不到中篇吧,事實上它也只能如此,沒有再增長或縮減的空間,所以看了可能會有點吃力,畢竟文很長。
我自己很喜歡這個題材,看了這麼多哈妙文,從來沒看過由這種層面來寫他們兩個的。寫這篇的時候我很興奮,我自己對於這種有點禁忌的主題很喜歡(讀中文系的人寫起文章來,大概都不會顧慮到主題是不是能被大眾所接受,只寫自己想寫的),雖然說我也沒寫到甚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這個故事其實有點像是偷來的時間,因為無論有沒有中間的這一大段故事,開頭跟結尾還是可以接在一起,當作甚麼事都沒發生、都沒變過。有時候人生就是會充滿無奈,而我讓這兩個主角有逃避的機會,但現實中恐怕沒幾個人有這種機會可以逃避吧。
我個人覺得這是一篇蠻悲哀的文。
這一篇大概是我寫過最接近原著的同人文了,背景是「十九年後」的再過五、六年。
其實我不知道這篇究竟該不該歸哈妙,雖然主角的確是他們兩個沒錯,但故事內容複雜多了,所以我也無法肯定算不算是哈妙文。雖然是一篇短篇,但是寫完之後卻發現篇幅很長,但可能又不到中篇吧,事實上它也只能如此,沒有再增長或縮減的空間,所以看了可能會有點吃力,畢竟文很長。
我自己很喜歡這個題材,看了這麼多哈妙文,從來沒看過由這種層面來寫他們兩個的。寫這篇的時候我很興奮,我自己對於這種有點禁忌的主題很喜歡(讀中文系的人寫起文章來,大概都不會顧慮到主題是不是能被大眾所接受,只寫自己想寫的),雖然說我也沒寫到甚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這個故事其實有點像是偷來的時間,因為無論有沒有中間的這一大段故事,開頭跟結尾還是可以接在一起,當作甚麼事都沒發生、都沒變過。有時候人生就是會充滿無奈,而我讓這兩個主角有逃避的機會,但現實中恐怕沒幾個人有這種機會可以逃避吧。
我個人覺得這是一篇蠻悲哀的文。
愛你該愛的人叫婚姻,
愛你不該愛的人叫愛情。
黑髮男子獨自坐在昏暗的書房裡,桌上的檯燈是整個書房裡唯一的光源。書桌上堆疊著許多書,中央則散亂著各種資料,有些羊皮紙上的墨跡已經開始褪色,但大多數卻都是以嶄新的羊皮紙寫就的;再更仔細看,這一張張羊皮紙上註記的都是某些人的資料。最上頭的一張很舊,羊皮紙邊緣已經破損、缺角,名字那一欄寫著「貝拉·雷斯壯」。
那男子摘下了眼鏡,向後一傾,攤在辦公椅裡。二十幾年過去,他已經不是當年的瘦弱男孩;相反地,他抽高了不少,也比過去更加強壯。但不變的是他那一頭凌亂黑髮、碧綠色雙眼,以及他那一顆誓死對抗黑魔法的心。
哈利抬頭盯著天花板,但其實他甚麼也看不見--房間一片漆黑,而他並沒有戴上眼鏡。十一歲起,他就開始對抗邪惡勢力,而他今年已經四十好幾了。佛地魔死後,魔法世界並沒有出現下一個佛地魔,但哈利可不樂觀地認為將來不會再有,於是他加入了正氣師的行列,現在是正氣師局局長。
「哈利?」一個聲音將他喚回現實。他低頭,戴上眼鏡。
門邊站著一個紅髮女子,即使年過四十依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風韻--那是他的妻子,金妮。
「怎麼了嗎?」
「沒甚麼,我只是來告訴你,我想去睡了。」金妮說,「樓下的燈我都關了,你若是要下樓小心點。」
「好。」哈利回應。金妮每晚都會如此叮嚀。
「晚安,哈利。」
「晚安,金妮。」
自從家裡三個小毛頭都陸續進入霍格華茲上學之後,他和金妮的相處越來越不自然,幾乎可以說是相敬如賓。哈利成為正氣師局局長後,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金妮又是容易被吵醒的人,於是兩人決定分房睡。哈利書房的一角擺著一張單人床,好讓他工作完能即刻就寢。
哈利說不上是怎麼樣的感覺,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過往的熱戀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模模糊糊的……
金妮躺在雙人床上。她和哈利分房睡已經超過一年,但她還是只睡右邊--那是她原本睡的那邊。她總是希望哈利哪天會悄悄爬回來睡,她肯定不會再責怪他……
可是沒有。
對她而言,婚姻好像就只剩下這間房子--以前還有尚未十一歲的小孩,而房子下的兩個人,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覺得很疲倦,這樣的生活。
而他也這麼覺得。
紅髮男子悄悄走進書房。書房的燈開著,但書桌前只見棕髮女子趴在桌上睡著了,她一頭卷髮散亂地落在手臂和桌上。偌大的書桌堆滿各種魔藥學的書,攤在女子手邊的卻是一本《近代黑魔法》,頁數停在一百二十七頁。
他記得過去的妙麗看書速度總是很快,但這本《近代黑魔法》出現在她桌上已經超過六個月,而上星期他看到的頁數是一百二十一頁。
榮恩嘆了口氣,這就是當初他不願意擔任正氣師的原因,那七年陪著哈利對抗佛地魔,對他而言已經夠了,他不想再和黑魔法有所關聯。他現在在魔法部的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門工作,跟外國人打交道總好過和食死人。
他一直都知道妙麗絕對會走上這條路,畢竟那年是她陪著哈利度過這種難關……想到這裡,他原本快要碰到妙麗的手停了下來。是啊,一直都是她和他,自己永遠都是中途放棄的那個。
榮恩轉而拿起她桌上的羽毛筆,在一疊裁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片的第一張上書寫著。他好幾天都沒和妙麗講到話了。玫瑰和雨果上霍格華茲後,她就失去了做晚飯的興致,完全投入到工作之中,常常一大早就到正氣師局,八、九點下了班還是窩在書房讀書。
明明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像是陌生人。他覺得好累。
他轉身離開書房,甚至忘了他是進來要幫妙麗關燈的。
妙麗其實沒睡著。她坐起來,伸手拿了第一張羊皮紙片,『明天要去保加利亞四天,一早就出發,保重』,簡短的字條沒署名,甚至連個『妳』、『我』都沒有。
反正她也習慣了。榮恩一向很直接、不拖泥帶水,怕麻煩所以凡事能免則免。有時候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選擇了他,而生活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剩下責任存在於兩人之間,其他甚麼都早已消失。
她也好想就這麼消失。
可是又怎麼知道,
該愛誰?誰又不該愛?
哈利一起床,就看見書桌上有張對摺的羊皮紙,從羊皮紙已經微微打開的跡象看來,留下紙條的人要不是很粗心,就是很匆忙。
他嘆了口氣,知道那是誰留的。金妮每次想自己去旅行時,就會留下這樣的字條,因為她總是臨時起意,才會如此匆忙。『我去德國了,這次是非魔法旅行,所以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冰箱裡的果汁快過期了,拜託你盡快喝完它。金妮』
哈利把紙條放在一本名叫《危險魔藥》的書上頭--那是妙麗最近寫的書,但哈利對魔藥沒太大興趣,因此一直沒看,他收拾書桌上散亂的食死人檔案(即使近二十年新興的黑巫師都不自稱食死人,哈利還是這樣代稱他們),把它們收進牛皮紙袋,再塞進自己的公事包。
他拎著公事包下樓,走進廚房為自己做一份早餐。
但他完全忘記那瓶快過期的果汁。
妙麗走進辦公室時,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這不是甚麼怪事,辦公室裡三不五時就有人出差,而且現在才只早上八點,年輕一點的正氣師才不會這麼早來。
專門研究魔藥的妙麗不太有出差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她選擇研究魔藥的原因:可以每天回家照顧丈夫和兒女。但現在她看來,這個原因已經幾乎不存在。
她在自己的辦公桌坐了下來。桌上早已擺了兩份檢驗報告和三個小玻璃瓶--分別是金色、綠色和黑色液體--她納悶著自己明明是昨天最晚下班的人,聖蒙果的檢驗師也不可能這麼早就跑來魔法部放報告。一陣腳步聲響起,局長辦公室的門打開,哈利端著空咖啡杯走了出來。
「早安,妙麗。」他舉起空咖啡杯示意。
「早安,哈利。」她回答,「檢驗報告是你放的嗎?」
「嗯,我知道妳急著要這兩個魔藥的檢驗結果,所以就去了一趟聖蒙果。他們把它放在已完成的櫃子,我看到是妳的名字,就拿過來了。」
「謝了。那這三瓶是……?」妙麗指著她桌上的三個小玻璃瓶。
「哦,那是上星期魏斯出差時帶回來的,他也不確定那是甚麼,只知道應該是危險物品。」哈利走到一旁咖啡機,放下杯子,杯子很快地就被注滿了咖啡。
「哎,好吧。」妙麗坐了下來,拿起裝有金色液體的玻璃瓶,就著燈光觀察,「這看起來只是福來福喜。」
「是嗎?」哈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他想起之前打算拿福來福喜做甚麼,然後再想到現在的生活……也許那時是真該喝下它的。
「你肯定沒看我寫的那本書。」妙麗瞄了他一眼,「世界上只有一種魔藥是金色的,雖然它能帶來幸運,但還是很危險。或許應該說它才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魔藥。」
「小心為上,妙麗。」哈利說,「那畢竟是從食死人身上搜出來的。」
「我很確定,不然我可以喝一口給你看。」妙麗不以為然,哈利老愛挑戰她的權威,她早就習慣了,「替我拿一杯咖啡。」
哈利聳聳肩,又倒了一杯咖啡,然後端著兩杯咖啡走到妙麗的辦公桌。
「謝了。」妙麗果真打開了小玻璃瓶,在其中一杯咖啡中加了幾滴。
「如果那真的有毒呢?」哈利看著妙麗,她正拿起那杯咖啡。
「那我也算因公殉職了吧,替我辦個風光的葬禮,順便弄個梅林勳章給我。」妙麗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別鬧了。」哈利說,這時候妙麗喝了一口咖啡。
「看吧,我好得很。」妙麗放下杯子。
「搞不好沒那麼快發作。」哈利盯著她。
「我不認為他們會用很久才會發作的毒藥。」妙麗的語氣有種不容置喙的權威感。
「好吧,好吧。」哈利安撫道。他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也沒注意他拿的是自己的杯子還是妙麗的杯子。
「欸,我說……」這下子換妙麗盯著他看了。
「嗯?」哈利放下了杯子,不解地看著妙麗。
「你也喝到福來福喜了吧?」妙麗問,但語氣中卻沒有一點擔憂。
「真的?」哈利低頭看著那兩杯咖啡,其中一杯已經少了一些,另一杯卻是原封不動。
「你喝過福來福喜……告訴我該怎麼做。」妙麗看著哈利。
哈利也看著她,「跟著直覺走就對了。」
所以就逃走吧!
閉上眼,放棄思考,
因為你明白你根本逃不掉。
易容對正氣師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哈利現在是一個金髮、長了許多鬍鬚的中年男子;而妙麗則變成一頭黑色長髮,還戴上了眼鏡。
他們牽著手走在倫敦街頭。即使他們都明白這麼做是不對的,他們也完全阻止不了自己;如果不是福來福喜,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明白他們曾經相愛,也一直把對方放在內心深處。
福來福喜證明了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全是錯誤。
「這樣好嗎?」妙麗不放心地問。
「別忘了局長在這裡。」哈利眨眨眼,「喔,好了啦,妙麗,辦公室不會因為少我們兩個就爆炸的。」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在福來福喜的效果下,妙麗居然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靜。
哈利停了下來。他們正好停在尚未開始營業的百貨公司外,櫥窗映照出兩個不熟悉的倒影,可是那確實就是他們,錯過可以相愛的機會的兩個人。
「金妮又出國了,這是她今年第六次出遠門。我知道她對我們的婚姻肯定有所不滿,我又何嘗不是,只是我沒有機會可以離開。」哈利不再看櫥窗裡的倒影,轉而看向妙麗,「過去我們能這樣牽著手,就像櫥窗裡的倒影一樣不真實;今天過去以後,這個景象還是會回到櫥窗裡成為倒影。我們只有今天。我不相信妳沒愛過我,只是以前我們都不說而已。」
妙麗毫不畏懼地迎向哈利的目光,「榮恩最近也老是去一些很遠的國家出差,以前他總是在法國或德國。哈利,你知道我老是陪著你的原因,就連進正氣師局都是因為你。」
哈利低下頭,在妙麗的臉頰上一吻。
「我幻想過你吻我的場景,可是從來沒有一個是像現在這樣。」妙麗盯著他,「我討厭你的大鬍子。」
「沒辦法,這樣才能看起來最不像我。」哈利聳聳肩。
他們彷彿回到了十幾歲:在路上對著麻瓜招牌大驚小怪,然後無視身邊麻瓜們的異樣眼神離開;在咖啡廳裡互相喝對方的飲料,甚至餵對方吃蛋糕;在街上牽著手漫無目的地閒逛,偶爾走進公園時則在長椅上互相依靠。
如果那時候他們早一點發現,也許這些真的會是他們十幾歲或二十幾歲的生活;可是如果他們真的結婚了,到了四十幾歲時,生活會不會也一樣令人沮喪?
哈利和妙麗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都有了一樣的答案。他們當然愛自己的妻子和丈夫,只是當時的愛早就在日常生活中磨損殆盡;剩下的,只有逃不掉的習慣和責任。即使他們現在逃出來了,但他們終究得回去,回去繼續著習慣和責任的生活。
根本就逃不掉。
突然下起了一陣大雨。兩人從魔法部離開時太過匆忙,而且他們也不認為會下大雨,所以甚麼也沒帶。
妙麗站在百貨公司門口向外張望--雨似乎沒有要停的跡象;哈利一派悠閒地站在她旁邊,好似這場雨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要不要到我家?離這裡不遠,你知道的。」妙麗回過頭來,向哈利丟出一個大膽的邀約。
他們都很清楚,一旦進了房子可能會發生甚麼事……可是他們只有今天,也只能有今天……
於是麻瓜們看見了兩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牽著手衝進大雨之中……大概是趕著回家照顧小孩的夫妻吧。
妙麗用顫抖的手插入鑰匙,轉開了她和榮恩家的大門。這個地方哈利再熟悉不過了,只是每一次來身邊都一定有金妮(偶爾還帶著詹姆、阿不思和莉莉),而門打開之後一定是榮恩和妙麗同時出現。
兩人渾身濕透地站在玄關。妙麗拔出魔杖,默默地揮了兩下,她和哈利的衣服已經全乾,甚至像剛從壁爐前拿下來一般溫暖。
哈利低下頭,試探性地吻上妙麗。
他已經忘記上一次這麼美好的吻是多久以前了。是那次魁地奇獲勝後,他和金妮無視於眾人的吻?還是當他打敗了佛地魔之後,再見到金妮的吻?或是婚禮上,眾人見證之下的吻?那都是多久遠以前了,在他還以為婚姻和愛情一樣美好的時候。
這個吻一點也不熱烈,甚至有點乏味,就像初戀的十來歲情侶,摸索著接吻的方式……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才放開了彼此。
「拜託你,把那個惱人的大鬍子弄掉。」妙麗埋怨著,拿下了她偽裝用的眼鏡。
兩人都變回了原本的面貌。哈利一把將妙麗橫抱,往二樓奔去……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福來福喜早就沒有效果了,可是此刻情慾主宰了一切。
他們沒有選擇,也不想有選擇。
如果早一點懂得愛,
結局是不是還會一樣?
妙麗伸手從地板上撿起了散落的衣服,離開了棉被,默默地穿上衣服。
哈利凝視著她。過去他從來沒注意到妙麗竟然是如此漂亮,即使她也已經四十多歲,卻還保持著以前那樣纖細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孔,好像那二十多年的日子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一般。他以前怎麼會都沒發現這個一直在身邊默默幫助、守護自己的人呢?
妙麗從眼角餘光中看見哈利正在看自己。以前她總覺得哈利是個還沒長大的大男孩,雖然魔法世界安危的重擔放在他肩上,他面對她時卻只是個平凡、靦腆的男孩。她從來沒注意到自己是如此被他吸引,原來這才是她一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原因。
「你不起來嗎?」妙麗轉過身來,看著還窩在棉被裡的哈利。
「妳要把我趕走了嗎?」哈利笑了笑,起身撿起了衣服。
「不,我希望你留下來陪我,十二點之後再走。」等到哈利穿好衣服後,妙麗小聲地說,「我知道不能再錯,但拜託讓我當一天的灰姑娘。」
哈利看著妙麗。妙麗一向是不犯規的代表,現在卻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出這段話,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開玩笑的感覺(畢竟妙麗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偶爾也會跟他開玩笑)。反正,也只有今天了啊,哈利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他點點頭。
「那……來幫我做晚餐。」妙麗露出微笑,然後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房間。
哈利被妙麗這個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上一刻還是那麼嚴肅認真,下一秒居然馬上變了個人。但此刻的他也和妙麗一樣快樂。
「哈利,快啊,發甚麼呆?」妙麗在房門口往回看,只見哈利呆呆地看著她剛才站的位置,一臉傻笑。
她覺得這樣的哈利好可愛,就像學生時期他也常常因為找不到話反駁,而露出這樣呆呆的表情看著她。上一次看見他這樣傻笑是甚麼時候的事了?大概是莉莉剛出生的時候吧,哈利看著他寶貝女兒的表情就是這樣,傻楞楞的。妙麗記得他不曾露出這樣的表情看金妮,他在金妮面前表現的永遠都是他成熟的那一面。
「喔。」哈利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習慣性地抓了抓頭髮,一臉不好意思地跟著妙麗下樓走進廚房。
妙麗已經幾乎不在家做飯了,榮恩對於做飯也是一竅不通,因此廚房裡沒有太多食材可以利用。但妙麗還是從冰箱裡找出一些培根和白麵包,以及幾顆快發芽的馬鈴薯。
哈利帶著懷疑的表情盯著培根,「妳確定這還能吃?你們家都多久沒開伙了。」
「我很確定。」妙麗不耐煩地回答,眼睛沒離開過鍋子,「我每兩個星期就會打掃一次廚房。」
哈利實在很想問眼前這個工作狂到底哪來的時間打掃,她除了聖誕節和復活節要照顧回家的小孩之外,幾乎全年無休;不過他決定不要跟妙麗爭論這個,畢竟得罪了他這個得力助手,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哈利沉默。妙麗稍微把目光從鍋子上轉開,瞄到哈利正在削馬鈴薯皮,這讓她有點訝異。她自己是從來不讓榮恩進廚房的,即使榮恩總是表現出想幫忙的樣子,但她認為粗心的榮恩大概只會把廚房給炸掉,所以都不許他進廚房幫忙;金妮的廚藝可是得自母親的真傳,難道她會讓哈利進廚房幫忙嗎?
「妳在胡思亂想甚麼?」哈利突然開口,「別忘了我以前可是在德思禮家長大。」
哈利看向妙麗。他或許從來都不是個優秀的鎖心者和破心者,但眼前這個人跟自己實在太有默契了,他幾乎沒猜錯過她的心思(同樣,她也幾乎沒猜錯過他的)--或許曾經猜錯過一次,而那一次就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妙麗滿臉通紅,不敢迎向哈利的目光。她都忘了身邊這個人是如此該死地了解她。
「在十二點之前,都不要去想別人,好嗎?」哈利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並且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
兩人用了一頓簡單卻美好的晚餐。飯後,妙麗堅持不讓哈利洗碗,於是哈利又走上了二樓,這次是走進妙麗的書房。
幾個幾乎頂到天花板的大書櫃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哈利自嘆弗如,雖然他身為正氣師局局長,但他可無法讀這麼多類型的書--這也是他要求每一位正氣師都要有一個專門研究方向的原因,他自己做不到那麼多。
哈利走到妙麗的書桌前--這裡永遠堆滿著不同時期、不同類型的魔藥學書籍,那是他最沒興趣的一個科目--但桌上攤開來的那本書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即使倒著看,他也知道那是《近代黑魔法》。
「哈利?」妙麗的聲音出現在他背後。
哈利沒有回頭,只是拿起了《近代黑魔法》--書皮上的燙金字體除了書名之外,還有一行略小的字:『作者:哈利·波特』……
「你發現了。」妙麗的聲音絲毫沒有波動。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一直都這麼重視我。」哈利還是把書放回原位,也翻到原本的頁數。
「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都翻開它,放在桌上的原因。」妙麗走上前來,摸著那本書,「我不能讓他看見你的名字在我桌上出現超過半年。你知道,雖然都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有點介意。」
哈利嘆了口氣,「我也應該要讀《危險魔藥》的。」
妙麗看著他,「你是應該。」語氣沒有絲毫責備。
沉默許久,哈利拉住妙麗的手,「我常會想,以前要是我更勇敢的話,現在會不會有所不同。」
「不會。」妙麗肯定地說,「我們厭倦的不是人,而是生活。」
所以都回歸倒影。
「詹姆,都幾歲的人了,不要這麼像小孩一樣!」金妮斥責著前方比她高超過一顆頭的兒子。
「媽,我已經成年很久了,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啊?」詹姆一邊走,一邊踢人行道上的積雪,飛濺起來的雪花讓他們眼前一片白茫。
阿不思和莉莉跟在金妮後面,小小聲地在討論著甚麼,大概是他們兩個最近都很有興趣的某種變形術吧;最後面則是微帶好笑看金妮和詹姆爭執的哈利。今天是平安夜,榮恩老早就派貓頭鷹來邀請他們去吃飯;雖然詹姆本來並不想參與(他現在正和喬治一起經營衛氏巫師法寶店,簡直和當年雙胞胎狂熱的程度沒兩樣),但在哈利好說歹說之下,他還是來了。
距離上次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期間他和妙麗在辦公室裡還是維持著原本同事的相處,但他現在卻有些害怕,當他們四個人湊在一起時,會不會有人嗅出了甚麼不尋常。
詹姆按下了門鈴。
「我來開門!」雨果的大嗓門從房子裡頭傳來。門開了,只見雨果露出大大的笑容,而玫瑰拎著一本書,站在雨果身後不遠處看著他們。
「雨果,我不是告訴過你,沒問清楚是誰之前,不能隨便開門的嗎?」妙麗從廚房走出來,先是斥責了雨果,然後才對門口的波特一家人露出笑容,「快進來吧。」
「媽,這時候還有誰會來啊。」雨果抱怨。
「雨果,聽你媽的話不會吃虧,別抱怨了。」榮恩從二樓走下來,「哈利、金妮!一切都好嗎?」
他們四人輪流擁抱。哈利看向妙麗,正好她也在看他。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關於<假>
雖然<假>只是一篇短篇,但我在這裡面想表達的東西太多,以至於我一邊往後寫,還要一邊回頭審視所有細節;甚至到我要把手稿key進電腦時,也還是一邊檢查一邊改。<假>的靈感來自於前幾天翻了自己的舊記事本,看見了自己寫下的兩句話:「愛你該愛的人叫婚姻,愛你不該愛的人叫愛情。」我自己附註是張曉風《武陵人》,但我自己並沒有看過那劇本,大概是我在某一本書上看見別人引用她這兩句話的吧!也許有人會覺得婚姻不過是愛情的下一步,但我並不如此認為(可以說我天生悲觀);「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在第一部分我極力要刻劃出這樣的感覺,所以我把四個角色的年紀都設定在四十幾歲--當小孩都離家,只剩夫妻相對--因為失去了過去的重心(小孩),當他們終於又能回到兩人世界時,會是甚麼樣子呢?我認為過慣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之後,恐怕很難再拾回愛情的感覺,除非兩個人都有心想去經營;不過我筆下的這四個角色很明顯地,只是在逃避而已。
進入第二部分時,我一直很苦惱在我筆下相當優異且冷靜的哈利和妙麗兩人,要如何「外遇」。這時候我原本無意識寫下的金色液體就剛好派上用場;我必須說,原本我是打算讓哈利說服妙麗的,但想當然爾妙麗不可能會答應(我也找不到任何機會可以讓哈利開口),所以真慶幸有那金色液體。想必也有人偷偷把福來福喜加進我的茶裡頭。後面想必我就不需要多加解釋了,讓大家自行去想像我沒寫出來的那個部分,哈哈,其實是因為我不會寫啦,何況我覺得看同人文的人年紀都還太小,就不要讓這種畫面赤裸裸地展現在大家面前了。
最後一段是我想表達的--一切又回到原點。但是不是真的回到原點,還有待商榷;只是就表面上而言,中間的波折就像全都不曾發生過。像文裡面的哈利說的,以前是倒影,以後也是,那麼中間的這一天,或許就很容易被忽略過,而以為那也是不存在的。
這一篇我用了幾個暗喻,就連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我要用暗喻。金妮每晚的叮嚀暗示的是婚姻已經變成一種習慣;妙麗心裡那句「為什麼會選擇了他」,很明顯地是說她愛的可能並不是榮恩,但她為什麼會選擇榮恩卻又是個謎(畢竟原著是這樣……而我自己其實找不到原因);哈利把金妮寫的紙條放在妙麗寫的書上面,暗示著在他心裡婚姻的責任比起愛情來得重,可是他忘記了金妮交代他要喝的果汁,又暗示著他並不是很重視這段婚姻(哈利是個很複雜的角色呢)。最重要的應該就是《危險魔藥》跟《近代黑魔法》吧,其實整篇下來可以看得出,哈利其實知道自己愛妙麗,可是他其實並不把這份情感當一回事(他沒看妙麗的書就是一種暗示,雖然我給他的藉口是他不喜歡魔藥學);妙麗其實也是知道自己愛哈利的,她很看重這段感情,但卻表現出「只是好朋友」的感覺,而她身為榮恩妻子的身分給了她很大的束縛,或者該說,榮恩愛她就是一個很大的束縛。在七集小說中,我其實並不認為哈利很愛金妮,但榮恩很愛妙麗卻是個事實,所以我想妙麗會為了不辜負榮恩,而決定不向哈利坦白,畢竟妙麗會是主宰這幾個人關係的重要角色。
我寫了這麼多複雜的東西,不曉得大家能不能理解。我一直覺得,如果哈利和妙麗真的談起戀愛,那應該會是一種很穩定、相互尊重,而且也會是很長久的愛情,對於很多人而言,這種愛情應該是一種理想中的愛情,這也是我一直很喜歡哈妙的原因,即使現在已經快找不到支持哈妙的人。而我認為,就算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會以某一種形式存在,所以才會有<假>的誕生。
這一篇的篇名其實也有雙關。「假」是個破音字,我不知道大家看到它會直覺唸三聲或四聲,但是兩者會有不同含意:如果唸三聲,代表的就是虛假、不真實的,就像文裡面兩對夫妻,他們所能維持的只是表象;四聲則是假期的意思,這是我原先想取的篇名,因為文裡面的這一天時間中,四個人都從婚姻生活中放假,只是用不同的方式。
最後,希望大家不要因為看了這篇,就對愛情或婚姻喪失信心,也千萬不要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只是我自己認為,這兩對夫妻都不是最好的組合,所以當初一想到這個題材,就馬上想到這兩對夫妻。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真的是我的突破之作。
Yoko 2012.08.04凌晨
雖然<假>只是一篇短篇,但我在這裡面想表達的東西太多,以至於我一邊往後寫,還要一邊回頭審視所有細節;甚至到我要把手稿key進電腦時,也還是一邊檢查一邊改。<假>的靈感來自於前幾天翻了自己的舊記事本,看見了自己寫下的兩句話:「愛你該愛的人叫婚姻,愛你不該愛的人叫愛情。」我自己附註是張曉風《武陵人》,但我自己並沒有看過那劇本,大概是我在某一本書上看見別人引用她這兩句話的吧!也許有人會覺得婚姻不過是愛情的下一步,但我並不如此認為(可以說我天生悲觀);「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在第一部分我極力要刻劃出這樣的感覺,所以我把四個角色的年紀都設定在四十幾歲--當小孩都離家,只剩夫妻相對--因為失去了過去的重心(小孩),當他們終於又能回到兩人世界時,會是甚麼樣子呢?我認為過慣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之後,恐怕很難再拾回愛情的感覺,除非兩個人都有心想去經營;不過我筆下的這四個角色很明顯地,只是在逃避而已。
進入第二部分時,我一直很苦惱在我筆下相當優異且冷靜的哈利和妙麗兩人,要如何「外遇」。這時候我原本無意識寫下的金色液體就剛好派上用場;我必須說,原本我是打算讓哈利說服妙麗的,但想當然爾妙麗不可能會答應(我也找不到任何機會可以讓哈利開口),所以真慶幸有那金色液體。想必也有人偷偷把福來福喜加進我的茶裡頭。後面想必我就不需要多加解釋了,讓大家自行去想像我沒寫出來的那個部分,哈哈,其實是因為我不會寫啦,何況我覺得看同人文的人年紀都還太小,就不要讓這種畫面赤裸裸地展現在大家面前了。
最後一段是我想表達的--一切又回到原點。但是不是真的回到原點,還有待商榷;只是就表面上而言,中間的波折就像全都不曾發生過。像文裡面的哈利說的,以前是倒影,以後也是,那麼中間的這一天,或許就很容易被忽略過,而以為那也是不存在的。
這一篇我用了幾個暗喻,就連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我要用暗喻。金妮每晚的叮嚀暗示的是婚姻已經變成一種習慣;妙麗心裡那句「為什麼會選擇了他」,很明顯地是說她愛的可能並不是榮恩,但她為什麼會選擇榮恩卻又是個謎(畢竟原著是這樣……而我自己其實找不到原因);哈利把金妮寫的紙條放在妙麗寫的書上面,暗示著在他心裡婚姻的責任比起愛情來得重,可是他忘記了金妮交代他要喝的果汁,又暗示著他並不是很重視這段婚姻(哈利是個很複雜的角色呢)。最重要的應該就是《危險魔藥》跟《近代黑魔法》吧,其實整篇下來可以看得出,哈利其實知道自己愛妙麗,可是他其實並不把這份情感當一回事(他沒看妙麗的書就是一種暗示,雖然我給他的藉口是他不喜歡魔藥學);妙麗其實也是知道自己愛哈利的,她很看重這段感情,但卻表現出「只是好朋友」的感覺,而她身為榮恩妻子的身分給了她很大的束縛,或者該說,榮恩愛她就是一個很大的束縛。在七集小說中,我其實並不認為哈利很愛金妮,但榮恩很愛妙麗卻是個事實,所以我想妙麗會為了不辜負榮恩,而決定不向哈利坦白,畢竟妙麗會是主宰這幾個人關係的重要角色。
我寫了這麼多複雜的東西,不曉得大家能不能理解。我一直覺得,如果哈利和妙麗真的談起戀愛,那應該會是一種很穩定、相互尊重,而且也會是很長久的愛情,對於很多人而言,這種愛情應該是一種理想中的愛情,這也是我一直很喜歡哈妙的原因,即使現在已經快找不到支持哈妙的人。而我認為,就算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會以某一種形式存在,所以才會有<假>的誕生。
這一篇的篇名其實也有雙關。「假」是個破音字,我不知道大家看到它會直覺唸三聲或四聲,但是兩者會有不同含意:如果唸三聲,代表的就是虛假、不真實的,就像文裡面兩對夫妻,他們所能維持的只是表象;四聲則是假期的意思,這是我原先想取的篇名,因為文裡面的這一天時間中,四個人都從婚姻生活中放假,只是用不同的方式。
最後,希望大家不要因為看了這篇,就對愛情或婚姻喪失信心,也千萬不要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只是我自己認為,這兩對夫妻都不是最好的組合,所以當初一想到這個題材,就馬上想到這兩對夫妻。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真的是我的突破之作。
Yoko 2012.08.04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