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最早發布於哈利波特仙境www.hpfl.net】
我知道我愛你,
但我卻不能愛你。
舞池中央有許多對男女正跳著舞,我盯著他們,實際上卻根本沒在看他們。原本很不想來
參加這場婚宴的,但無可奈何的是新娘正好是我未婚夫的妹妹,而新郎呢,是我未婚夫的好朋
友,也是我的『好朋友』。
真的只是好朋友嗎?我喝下一口香檳,正好看見你擁著她,旁若無人地跳著華爾滋。
即使你的臉上還隱約能看見那場大戰留下的傷疤,但完全無損你那種不羈的氣質;我從來
沒見過你如此帥氣的一面,但如果真要算的話,大概只有四年級時的舞會吧,可是那時候我們
才十四、五歲,我還不知道那時候看見你,那種心跳的感覺就叫做喜歡。
我皺了皺眉,香檳的甜讓我難以適應,就像舞池中央的你和她,我看著你們,卻無法直視。
「妙麗,妳要不要下來跳支舞?」榮恩突然坐進我身旁的位子。
我搖了搖頭,「不了,我……不喜歡跳舞。」
從眼角餘光,我可以看見榮恩拋來一個不相信的眼神,但現在的我沒力氣去跟他爭辯什麼。
「你去陪露娜跳舞,好嗎?從剛剛到現在,她都是一個人。」
榮恩愣了一下,「好吧,妳別喝太多香檳,雖然它不能稱上是酒,但還是會醉的。」然後
他離開了。
我微笑,那麼甜的東西我怎麼喝得下去呢?
你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那個活下來的男孩」、「被選中的人」、「救世主」或是他
們想要冠給你的名號。縱使如此,我還是只把你當成一個平凡的大男孩,一個名字叫做哈利的
男孩,那些光環什麼的,我一直都不在意。
因為我知道你向來也厭惡那些。
每次想到你,我腦海中浮現的都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冒險,也不曾想到你拯救了整個魔法
世界。那些都不是你最想要做的。我只會想到四年級時,全校都不相信你沒把自己的名字投入
火盃,只有我選擇相信你。
『我知道你沒有。』當你對著我和榮恩大吼時,我只是很平靜地這麼說。
我甚麼都不用多說,你知道我是那麼了解你。
你曾經說過,你想要過最平凡的生活,不要當什麼「活下來的男孩」。可是你已經沒有選
擇。
『當這個世界需要你成為救世主的時候,你還是得去。』後來我這麼告訴你。
『那不一樣。可以自己選擇的時候,我才不去當什麼鬥士或是救世主。』你忿忿地說,『
可如果是面對他,我義不容辭。』
你總是那麼勇敢。一年級一起通過魔法石的重重關卡時,我好像就這麼形容過你。你正直、
勇敢,也勇於追求。而我,卻在最後關頭放棄。
當然,我說的是我愛你這件事。
舞池中央的人漸漸少了一些。我看見榮恩正朝這裡看過來(他正在和露娜跳舞),連忙搖
了搖手,示意他別過來。我左右觀望,卻也找不到你和她。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否想見到你或她,但如果能選擇,我寧可遠遠地看完這一場婚宴,然
後回家倒頭大睡一場。你們兩個都是我認識了十幾年的好朋友,我也一直都很清楚這樣的結局
在所難免,只是我從來都不去正視它。
直到現在,我還是只能忽略。
『如果少了妳,我不知道會變怎樣。』一、兩年前,你曾經這麼跟我說過。
我瞪了你一眼,如果你再早個幾年這麼說,也許我就會不顧一切地向你坦白。不過現在都
來不及了。
『你不怕金妮吃醋?』
『她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特別的。』
我看著你,不知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對我而言,妳雖然不是我第一個朋友,卻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
『是嗎?』
是嗎?
原來最了解你的人,才是最沒資格愛你的那一個。
「賞不賞臉和我跳一支舞?」不知何時,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微笑著伸出手,做了個邀
請的動作。
而我不敢接受這個邀請,「金妮呢?」
「她去找她同屆的人聊天了。」你沒有改變動作,直勾勾地看著我,「跟老朋友跳支舞不
為過吧?」
於是我接受了,和你的最後一支舞。
「妳今天都坐在旁邊,不無聊嗎?」
我看著你,「你怎麼知道我都坐在旁邊?」
「妳是我的好朋友,關心妳是應該的吧。」
好朋友嗎?現在覺得這個詞真傷人,把我對你的所有情感都一筆勾銷。
「我記得妳應該是喜歡跳舞的。」你緩緩地說。
「但我記得你應該不喜歡。」
你笑了,「金妮堅持要跳。」
「那你為什麼又要找我?」我問。
「不一樣。」你撇過頭去。
我不想去問到底哪裡不一樣,也不肯定自己想聽到怎樣的答案,反正已經沒有選擇,知道
再多又有甚麼意義?
「全部的人裡面,我最擔心你會不會幸福。」我極小聲地說,但你還是聽見了。你回過頭
來看著我。
「為什麼?」
「你想要簡單平凡的生活,但那對你而言很難。」我看著你,「在經過了那麼多事之後,
我很高興看見你找到了你要的幸福。」
你笑了,臉頰上兩個小小的酒窩很可愛,「我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最好的那個人,但肯定
是適合我的那一個。」
適合你的人嗎?原來了解你還不夠,還要適合你才行。
「妳也有屬於妳的那份幸福。」你看向不遠處的榮恩,「我也希望妳幸福。」
我微笑。幸福是如此簡單就認定的嗎?一個愛我的人,就是我的幸福嗎?
可是我多想告訴你,我的幸福就是,看著你幸福。
接近黃昏,賓客已經散去,只剩下你、我和衛斯理一家;他們一邊收拾,一邊熱絡地聊著
天,而我站在大門口準備離開,你站在一旁。
「我和榮恩應該很快就會結婚了。」我說,「他問過好幾次,我就是不肯答應。」
你已經找到了想相守一生的人,我也沒有藉口再拖下去。
你笑著,「他會是適合妳的人。」
我看著你那雙碧綠色眼睛,想把它們用力地刻在心上。這一刻過後,你就要只屬於她一個
人,再也不是我能偷偷看著的。
「保重。」你說
「好。」我拉緊了斗篷,猶豫了兩秒,「謝謝你。」
我還是沒有勇氣說出那三個字,在我日記上不停出現的那三個字。
轉身,我消影離開洞穴屋。
跳完了最後一支舞,這是我們最親密的時刻,卻也是我失去愛你資格的時候了。
我愛你。請你一定要幸福。
後記:
第一次嘗試以第一人稱寫悲文,或許還稱不上是悲文吧,我自己覺得難以駕馭,所以有失
水準。也許這是在告訴我以後不要寫悲文?我自己是很不喜歡寫悲傷的結局,不過這篇卻這麼
寫了。寫完這篇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應該是<假>的前傳(因為在這篇裡交代了哈利和妙麗
之間奇妙的情愫),所以有點在考慮該不該寫個哈利版的。可是又實在不想再寫悲文了啊。
這篇的草稿大概在八月中就寫完了,卻一直拖到今天才終於放上來,由此可知我真的寫得
太糟,連自己都不想看(掩面)。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最大的心願就只有能看見他幸福,
雖然說我的確有過這樣的經驗,但是寫起來真的一點也不容易,尤其是哈利和妙麗這兩個我一
直相信他們會在一起的人。
另外我真的覺得這篇寫不出我想要的感覺,可是我完全無從改起,只好就這樣了。
Yoko 2011/8/25